强者,你的女儿是孝敬!
宜修
齐老师不是我的老师,而是我高中校友绮的父亲。认识他是在美国他女儿绮的诊所里。齐老师年轻时,是北京的一位体育老师。体格健壮的他,到老年时还精神矍铄,透着年轻时的体魄。
七十多岁时,齐老师患了骨癌。经过一段时间紧锣密鼓的治疗,齐老师的病情稳定了下来,尽管腿脚不再利索,出出入入全得仰赖电动轮椅。
就这么相安无事地过了几年,谁知今年上半年,齐老师的骨癌又再次发作了......年近八十的他,左腿肿得都透亮,痛得他昼夜都不能成眠。据齐师母说,实在被折磨得困乏到了极点,齐老师最多也就能睡个十来分钟。好好儿的一个人,被折磨得脱了形。
几经考虑和思想斗争,齐老师和当医生的女儿绮一致决定:作截肢手术。六月初,齐老师进了手术室。
谁知祸不单行。手术后的观察期,齐老师又发生了术后的心肌梗塞。这ICU病房,好像竟出不来了!
那一段时间,我都不敢给绮打电话,生怕听到什么不好的消息......后来,齐老师的女婿告诉我:给绮打了也接不到。重症病房没有手机信号。我感谢他,说绮在父母处,也让他为小家多操心了。
直到八月初,我估计一切都该已经尘埃落定了,才敢打电话问候绮。
“齐老师恢复的怎么样啊?”
“还不错。现在已经开始自己开着电动车出门买菜、做饭了!”
“真的?他居然能出门买菜,还做饭?”我简直不敢相信。
“是的。我爸恢复得还不错。可就在他恢复期间,我妈受到的精神打击太重,得了精神病。每天疑神疑鬼,总看着我爸问:‘你的腿呢?谁把它偷走了?’还怀疑每天上门的看护,把人家撵走了。”
“可见截肢这事儿,让齐师母受了多大的刺激。可这看护一走,家务事儿就得老两口自己做了。”
“可不是嘛!我爸一见我妈受了这么大的精神打击,病成这样儿,又辞掉了看护,加上觉得这两个月生病拖累了我,就觉着自己不能像个病人,得赶紧康复,尽快负起照顾我妈的责任,好把我解放出来。他就天天坐着电动轮椅锻炼,出门买菜,进门做饭地忙活......”
“那么大的伤口创面,都恢复好了吗?”
“早就拆掉伤口的钉子了。他年轻时体质好,恢复得还算快。”
“齐老师真坚强,可真是咱们的好榜样!”
“他见我这两个月辞掉工作照顾他,又全天候地守在他们这边儿,自己的家都顾不上,于心不忍呢!现在我看见他不仅生活能自理,还能照顾我妈,真的也很感佩!”
“你这两个月太辛苦了,两个老人都病了,难为死你了!现在他们的情况好转,你也回家喘口气吧!”
“我爸我妈怕给我添麻烦,想回北京找个老人院定居了。可我和我弟都在国外。你说这事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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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记:今天去做治疗,一位曾经与绮共事过的医生向我打听绮的近况。得知后,他表示绮的亲情天平太偏向父母了,为绮的先生打抱不平......所幸,我当时趴在治疗床上,不必抬起脸来。
二零一四年八月二十九日晚录(图片摘自网络。特此鸣谢拍摄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