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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起老枪,就得说一说我刚来日本时的经历。
一辆黑色面包车停在行人稀少的路边,驾驶室坐着一位五短身材西装革履的矮胖男人。他看着手上的笔记本,不时用另一只手写写画画。这是我刚来日本留学时,老板在我脑海里留下的深刻印象.他每天带着像我一样的一帮中国留学生,在东京的大街小巷东游西窜,每到一处,我们一帮留学生根据他的指挥,每人拎着一个黑皮公文包走街串巷挨家挨户的敲门。
那时候除了去日本语学校之外,我每天就是跟着这位日本老板,提着一个黑皮包,皮包里放着一把『枪』。我们的口号和地道战电影里的一样,『打一枪换一个地方,不准放空枪。』
记得刚进这家公司,老板面接时就说了[你不会日语没关系,但是你得会用枪。把枪用好了,就是不会日语,在日本也可以走遍天下。]
老板说的{枪}是喷枪。这把喷枪里装的是一种液体,这种液体喷到哪里,无论多么顽固的污垢,瞬间就会被这种液体溶解,拿抹布轻轻一擦,油垢灰黑的墙壁和门板就会露出原来的本色。
日本人做生意,习惯推销上门。推销员挨家挨户敲门,总会有人开门。相互问候,有时候对方还会送给推销员一杯茶。
老板拉着我们这些外国留学生来到某个地方,让我们几位外国留学生在街上东窜西跑,打一枪换一个地方。每当客人开门,我们大喊一句『こんにちわ!』日语你好的意思。
还没等对方反应过来,我们迅速从皮包里掏出喷枪 这喷一下那喷一下。如果对方有所反应,就当听不懂,嘴上一边念念有词,手上继续到处开枪。不能喷的太多。把门口脏的地方擦掉一小块,一般都是在门口处画一个『八』字。这一小块擦干净,就和其他还没有擦的地方有了明显的区别,黢黑的地方被擦掉一小块,剩下的就更显得肮脏了。每天回家,客人总会看到门口一块显眼的『八』字,八路或者八格就让他自己去想吧。对方如果不买我们销售的清洁液,门口那块被擦过的痕迹就会永远留在那里。许多客人只好根据我们留下的地址找到公司。老板因此可以推销他的产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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