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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近一段时间,《第1财经》制作的一个时间表在同学微信群中不断转发(见附图),根据这个时间表,最初发布不明肺炎警告的是(2019) 12月30日“8人通过微信群传播传播不明肺炎相关信息”,之后(2020年)1月3日,李文亮签下训诫书,2月7日李文亮医生不幸被新冠病毒夺去生命。凡是有正义感的人士看到这个时间表,未免痛心、痛恨。
但我恰恰最初就在几个微信群中(包括北大另一个微信群)看到了不明肺炎的相关报道,因此立刻明了《第1财经》这个时间表是错误的。正确的时间表是,12月30日武汉卫健委发出一个“不明原因肺炎”的警告文件,这个文件被在网上广为流传,12月31日早上各大媒体对该文件进行了报道,随后是更多微信群中对这些报道的讨论,包括不明肺炎是否SARS的讨论(这也是我最初看到的)。至于李文亮医生的微信是在武汉卫健委文件下达后发在他的一个同学群中,并未广为传播。
《第1财经》错误的时间表是无心之错,还是蓄意的欺诈?
这需要我们根据法律对欺诈的定义进行严格的判断。判断掩盖真相的欺诈的基本要素是1. 它知道真实的事实;2. 它提到部分事实却刻意掩盖其他实质性事实而构成误导;3. 它意图欺骗;4. 它成功实施了欺骗。根据这几个判断,我们发现《第一财经》的报道是欺诈性的。
1. 《第一财经》知道真实的情况。2019年12月31日上午10点16分,《第一财经》发出了一篇题为《独家|武汉不明原因肺炎已做好隔离 检测结果将第一时间对外公布》的报道,内称【30日晚间,一份名为《关于做好不明原因肺炎救治工作的紧急通知》,落款为武汉市卫生健康委员会医政医管处的红头文件在网络上广泛传播。第一财经记者31日早间拨打武汉市卫生健康委员会官方热线12320得悉,该文件内容是真实的。】该报道还称:【另一份名为《市卫生健康委关于报送不明原因肺炎救治情况的紧急通知》亦为真实的。这份文件称,根据上级紧急通知,我市华南海鲜市场陆续出现不明原因肺炎病人。】https://www.yicai.com/news/100451932.html 。当天下午1点51分,《第一财经》又发出报道《武汉市卫健委:已发现27例肺炎病例 初步分析为病毒性肺炎》 https://www.yicai.com/news/100452255.html,内称 【病毒性肺炎与病毒的毒力、感染途径以及宿主的年龄、免疫状态有关。引起病毒性肺炎的病毒以流行性感冒病毒为常见,其他为副流感病毒、巨细胞病毒、腺病毒、鼻病毒、冠状病毒等。】。下午3点17分,该媒体又发了题为《独家|武汉肺炎病原检测正在进行 中国已具备最危险病毒研究条件》的报道。内称【针对武汉不明原因肺炎,第一财经记者从中国科学院武汉病毒研究所了解到,研究所正在地方卫生管理部门的指挥下做相关病原检测方面工作,预计很快会有检测结果。】
上述报道清晰的表明,《第一财经》非常清楚最先发出不明肺炎警告的是武汉市相关部门、时间是12月30日,对此《第一财经》做了多个独家跟踪报道。这个时候它根本不知道李文亮的事。
同一天(31日),《南方周末》(记者黄思卓)报道【截至南方周末记者发稿,#武汉SARS#和#武汉非典#两个话题已经在新浪微博阅读累计超过3400万。但武汉市疾控中心向南方周末记者否认了SARS的说法。“我们已经对一些不明原因肺炎病人的病原体进行检验,不是非典,具体情况以发布会和通知为准。”】 https://www.infzm.com/contents/173480
2. 《第一财经》刻意掩盖了它所知道的真相。它的所谓时间表里将“8人通过微信群传播传播不明肺炎相关信息”作为12月30日的唯一警告性事件,而完全忽略武汉市的警告文件已经相关的后续报道与警告。至于李文亮医生后来被训诫是因为他发布的信息称7人被确诊为SARS。李医生的说法是不正确的,当时他们没有被确诊,最后确诊也不是SARS,而是新冠病毒引发的肺炎。新冠肺炎的生物与临床特征与SARS存在根本的不同。科学来不得马虎,何况这种人命关天的事情。如果贸然按SARS对新冠病人进行治疗最终才发现是无效的,结果将是灾难性的。
3. 《第一财经》是否意图欺骗民众?一般来说,意图很难直接证明。《第一财经》不会主动承认他们是在欺骗大众。意图往往只能通过间接推理。这种明显歪曲已知关键事实的情况下,欺骗意图可以断定。除了蓄意欺骗,找不出任何其他的合理的解释(比如说《第一财经》集体失忆或者疏忽)。如果做进一步的调查,找出《第一财经》制作这个欺诈式时间表的决策过程,证据就会明朗多了。
4. 《第一财经》是否成功欺骗了大众?很多人被这种欺诈式报道所蒙骗,这是不争的事实。在媒体这种欺诈式的报道影响下,面对病毒,人们不是团结起来互相鼓励,寻找解决方案,而是不断地指责相关的人士,包括指责某些努力研究的科学工作者。这种欺诈式报道的后果是面对天灾的社会矛盾的激化。
媒体应该把说真话作为最高的原则,否则不仅失去舆论监督的公信力,甚至会造成社会危害。
附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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